獸慾之春。

写玛丽苏/杰克苏专用LFT

山田杰克逊 - 岁月如歌(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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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之后,山田再也没时间与仁王解释。

一是高一那年开始的网球联赛让仁王脚不沾地地训练,二是山田也开始为了六月创立纪念日而投入紧锣密鼓的排练,人一旦忙起来就会忘事儿,何况这件事也并没出现在彼此的日程表上。

六月对仁王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大抵是位于六月底的关东大赛抽签仪式——虽然经历过了两年关东大赛甚至全国大赛的他对此并无任何紧张感,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紧张。

 

气温也逐渐升高了起来。

位于海边的立海也无法抵挡闷热的逆袭,幸而立海教学楼里配备了空调——仁王在部活前争分夺秒享受了一下冷气的洗礼,虽然对在热辣太阳下挥洒青春这一件事情仁王实在不予置评,但部活还是要去的。

仁王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山田来过网球场,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儿总是从大学部跋山涉水而来,带着一脸憧憬看着桑原,俨然一副「我桑原君全宇宙第一帅防守第一屌」的模样。而奇异的是桑原却对这炙热的目光从未起过注意,让仁王雅治怀疑这家伙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

不过,山田班长放弃了桑原了吗?

关东大赛前的某场比赛,仁王稍微分心了一下,他回球的时候略微下了狠劲儿,对方球员便被刁钻地球路引得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仁王吹了个口哨,狡黠的笑容又这么跳到了脸上。

「6-0,Game 立海,仁王,柳生。」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仁王旋身而去,兀地看到了站在观众席中头顶球帽的山田。山田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向着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仁王眨了眨眼。

他还真白啊。

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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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陪着邻居姐姐浅井来看比赛,是在母亲的威胁下不甘不愿地放下了琴弓,才磨磨蹭蹭地来到了比赛现场。而幸好现在才举行双打二的比赛,显示着比赛没开始多久。

一路上自己虽对浅井说「这种小比赛立海一定赢,没什么看头」——但浅井却还义正言辞地纠正自己,说网球选手的比赛是看一次少一次,更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山田无以辩驳,十分服气,只好骑着自己那辆自行车载着浅井一路叮铃铃去了赛场。

跟恋爱中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他如此安慰自己。

 

比赛中途他被浅井差遣去买饮料,为避免自己错过桑原同学的一举一动——这几年被指示惯了,山田倒也是没什么脾气。只是意外的在饮料机旁边见着了本应在选手席的同班同学,对方冲着自己「哟」了一声,仿佛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一般。

「仁王君。」山田颔首,而仁王似乎并没有要马上回去的意思,他坐在贩售机旁的小亭子晃着手中的冷饮,显然比起在赛场遭晒,呆在这里要舒适得多。

却未料山田也没有立即回去,他买好了东西坐到了仁王身边,长叹了一口气喝起了手中的冰镇饮料。

 

一时间两人无语,只剩下悠长的蝉鸣。

「你还不回去吗?」山田晃着脚打破了沉默。

仁王耸了耸肩,说的很直白:「晒。」显然赛场上没有值得他注意的选手——对方学校也名不见经传,他无须留在那边观察敌情,「倒是你怎么又来了?」

很自我。山田心里评价了一下仁王的行径,回答:「陪人来的。」

「这样。」仁王懒懒地应了一声,大抵是因了温度有些犯蔫,加之运动后的疲惫,微阖上眼便感觉有些困倦。山田倒也不着急邻居姐姐会不会不耐烦自己的拖沓——倒是现在过去有被指责打扰她沉浸恋情的可能——于是山田悠闲地哼起了小曲儿,只等着消磨时间回去。

忽而山田停下了哼歌,仁王略微抬眼看着身侧的班长同学——他倒是觉得班长同学唱的还不错,不愧是学音乐的。

「仁王君。」山田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神情颇为认真。

「嗯?」

「有件事情一直没告诉过你,」他站起身来将手中空了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仁王,「关于我和桑原君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桑原君,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喜欢过。」

那人认真的解释着,却没想到被冠以欺诈师名号的同班同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山田班长你不用那么认真解释,噗哩。」

 

嘿,原来你是在恶作剧。

山田皱着眉决心不理会仁王雅治那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转过头去嘟哝了一句,「那你也不用笑得那么开心啊。」

仁王雅治丝毫不理会山田明显不开心起来的表情。

就是很开心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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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雅治有个好友,叫白鸟未央,立海初等部三年级。

小姑娘最近好像陷入了恋情之中,三不五时来自己这儿倾诉爱意——当然不是对自己的,对象是自己的红眼学弟切原赤也。

而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值晚上九点,好学生仁王君做完复习预习准备后准备睡去,却接到了白鸟未央在大半夜打来的电话,接起来第一句就是「我喜欢上切原赤也了」,瞬间驱赶了仁王雅治的睡意。

仁王雅治翘着个脚,他俩蹲学校附近的速食店里吹空调,小姑娘扎了个高马尾,红着脸在仁王面前扭扭捏捏。仁王单手托腮右手晃着杯子,里面的冰块哐啷哐啷地响着。

「他打网球的时候,专注的神情可真好看。」第四次,仁王这么数着。

「还有,还有他苦恼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可爱。」喔,很可爱是第三次。

「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移不开。」这个形容是第一次。

仁王雅治任着小学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左耳进右耳出,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再点一杯饮料给小学妹解解渴,他侧头看着白鸟,到了嘴边出口的却是「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小姑娘支支吾吾的说,喜欢这种事情,喜欢这种事情……

 

喜欢吗。

仁王雅治等着小姑娘开口,便突然想到了山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话题上竟是想起了班长。

自己第一次正式注意到班长时是那双好看的手在大提琴上跳动,然后各个细碎的小片段便一个接一个地跳到了他的脑海:例如班长好看的脸,他清冷的嗓音,跳脚时通红的耳根;体育课与自己做热身运动时一个一个硌得自己生疼的脊椎,还有笑着的班长,板着脸装严肃的班长,不小心被自己恶作剧得逞的时候苦着脸的班长;以及偶然撞见抱着大提琴,神情专注看着谱面,在音乐室里练习的班长。

还有知道对方没向桑原告白而愉悦的自己,看到对方依旧来球场看桑原而心情微妙的自己,以及从对方口中知道,「我从来没喜欢过桑原」,而高兴起来的自己。

 

白鸟在仁王雅治的目光下憋红了脸,最后说:「喜欢就是喜欢啊!就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看,不像以前那么坦然,觉得他好可爱好帅……明明只是个赤也。」

仁王雅治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换来了白鸟未央气呼呼的,「你这表情是要怎样啊!」

欺诈师同学耸了耸肩,「那你干嘛不告白,跟我说有什么用。」

白鸟未央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赌气转过头去打算不再搭理好友。

 

仁王雅治看着好友少女心被自己堵了一把,笑嘻嘻地拍了拍白鸟的肩膀,说你别生气嘛,大不了我再请你吃东西。

白鸟吭哧了半天,说那我要吃限量的冰淇淋。

仁王雅治满口答应了,他继续着单手托腮眺望远方,而白鸟很快也忘记了刚才不搭理好友的决定,又开始说起了切原赤也。

 

喜欢啊。

仁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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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网球全国大赛,立海不负众望地夺取了全国冠军,大家在一片欢欣鼓舞中迎来了高一的第二学期,以及每年都会发生很多事情的海原祭。

山田收到要协助《哈姆雷特》剧目的演出时并不惊讶,让他惊讶的是不知哪个人安排的男女反串演出,而自己负责去通知本班的丸井文太「你被抽中演皇后了」。丸井文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惊失色,还没塞进嘴里的泡泡糖上演自由落体掉到地上,啪嗒一声开启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仁王雅治毫不给面子的疯狂大笑起来,他甚至说「Queen Marui,好好演,我看好你」,让丸井文太狠命地瞪他半天。

丸井文太很好搞定,但是演员名单上的幸村精市与金井纱绪里却难搞万分,山田愁眉苦脸了半天,最终把名单交给了菅野幸,说,「你不是跟真田君很要好?」

「弦一郎さん?跟他没关系吧……」菅野幸略微皱了皱眉眉头有点困惑,山田唉声叹气了一番,道:「你让真田君去拜托一下幸村君吧,呃,幸村君那一类人我搞不来的。」

仁王雅治此时插嘴,他笑嘻嘻地建议山田去拜托管弦乐部的鸡血指挥去找幸村。

菅野与山田同时想起那个指挥台上优雅得体指挥台下暴走智障、与网球部尤其是幸村精市为首极其不对盘的男指挥,严肃地思考起了是指挥先用指挥棒戳死幸村还是幸村先灭了指挥的五感,这你死我活的双部之战最终没有脑补出一个结果,菅野也觉得与其让真田去幸村那儿被捉弄,还不如自己去,便接下了这个活儿。

「不过话说回来,指挥君怎么对部长意见那么大。」仁王问道。

「呃,他觉得幸村君比他帅,抢了他的人气。」

「……」

 

网球部要出的节目还未提交,管弦乐部倒是早早定下了,高三的部长说是要剑走偏锋搞一次古典摇滚,所有人都不准挑自己专精的乐器,这个规则让人不禁怀疑起这个部长是不是趁着要退役好好玩儿一把;没想到山田一脸兴致盎然,被分配去了吉他组——他倒是什么乐器都会那么一些,专精的是大提琴。

那一阵子长脚的大提琴就变成了长脚的吉他。

偶尔中午的时候会被起哄说来一曲,山田班长便涨红着脸连连摆手,转身落荒而逃。

仁王便撑着脑袋遥遥的看着班级那头被人起哄得手足无措的班长,想到白鸟说的那句话。

 

——「觉得他好可爱好帅。」

 

事情出现略微的变质是在海原祭前夕的午后。

仁王翘了最后一节的音乐课跑到天台上吹风,他寻了个阴凉的地方准备睡个觉,却没想到在这个时间段有人也开了门到天台。

他探头一看,乐了,嘿,班长。

山田与音乐老师商量着自己想练习练习曲目,被恩准后拎了那把借来的吉他就在没人的时间上了天台,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仁王雅治。

「仁王君,怎么没去上课?」

「山田班长你不也没去吗?」仁王雅治挑眉反问。

山田决心不理他,却也在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琴谱摊在地上,自顾自的对着琴谱弹奏出断断续续的音符,而仁王在旁边摇头晃脑,觉得颇为悠哉。

 

「山田点唱机。」

「……哈?」

「我现在要点歌了。」

 

仁王冷不防的出声将山田吓了一跳,他停下了手中断续的演奏,抬眼透过镜片看着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同学。

「你开什么玩笑。」他冷静的说道,垂眸将乐谱翻过了一页——却没想到仁王探过身来一把合上了乐谱,笑嘻嘻地随口说了一首山田未曾听过的歌曲,接着道:「预备,唱。」

山田很是无语,他干巴巴地说:「我不会。」

「那换一首你会的。」

「你干嘛要我唱歌。」

「请你吃麦O劳哦,限量推出的秋季套餐。」

 

也不知道究竟是速食店的请客让山田心动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山田班长最后叹了口气,嘟嘟哝哝着一些小声的抱怨,这才调整了吉他说:「知道了。」

狐狸满脸都是得逞的笑。

那人唱的是两年前发行红极的流行歌曲,某地下乐团在某恋爱剧中发行的插曲,大街小巷所有的音像店都是这首歌,仁王对这首歌并不陌生。

 

ほら あなたにとって

大事な人ほど

すぐそばにいろの

 

「我还以为山田班长你不会听这种流行歌,噗哩。」

「这是偏见,仁王君,学古典乐的……」

「‘学古典乐的只听古典乐的误解源远流长’……你是想这么说吧。」那人突然学着那位学生会书记好一顿抢白,就连嗓音都有那么几分相像,山田张了张嘴,点头。

「山田班长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没有。」

「这样啊——」

 

仁王同学伸了个懒腰不再说话,但山田看得出他明显心情大好了起来,那人向后靠到了墙壁上,摇头晃脑的不知在想什么。

山田注视了仁王几秒,转过头去收拾起了乐谱。

「要下课了。」他说道,率先出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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